吴晓军、鲍岳桥、周志农、刘旭、朱崇君作为中国第一代成名的程序员,他们个人奋斗的酸甜苦辣同中国软件地起落同步。国内接触过计算机的人都使用过或仍然使用着他们用智慧和心血凝结而成的程序。也许他们中的有些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去昔日的光彩。有些会在新一轮的角逐中再次成为赢家,无论如何,在他们身上会有许多值得玩味的东 西,这可能是中国软件的一笔特殊财富。
吴晓军痴心不改2.13
吴晓军1947年7月14日生于山东。中央广播电视大学电子专业毕业。1967年9月,参加工作。1986年,2.13A问世。
第一次见吴晓军是在科利华集团晓军公司关于商业管理软件的新闻发布会上,当时他正忙着以晓军公司总工程师的身份介绍晓军公司的十个管理软件。我当时很诧异:吴晓军该不会改用Delphi编写管理软件了吧?
后来在京交会上,发现吴晓军仍然钟情2.13,耐心仔细地向用户展示他的2.13L版。有人对此大惑不解:既然DOS已经日薄西山,而且,现在2.13也不是主流的DOS中文平台,连赚取最后利润的机会都没有,那么,还做它干嘛?
但对于一个程序员来说,一个做了10多年,曾经又被广泛认可的软件,想要轻易放下,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就像简晶离开还要完善《中国龙》,陈江宁离开怡江明星还要把《天汇》在 Pwin95/EOS小窗口下切换不花屏改好一样,吴晓军也要把现在DOS中文平台所能达到的技术高度,全做到2.13上,有没有人用是另一回事,做好2.13则是吴晓军的心愿。吴晓军此刻的努力更多的可能只是为检验自己的能力。既然是为了实现自我,谁还会去管这些努力,能否带来利润?
对于后来成为市场第一的DOS中文平台的是UCDOS,而不是最早成名的2.13,吴晓军的解释是:他没有抓住机会。“早在1993年的时候,我们已经有能力做‘直接写屏’的软汉字系统,但那时公司的汉卡卖得正火,市场人员坚决反对推出软汉字2.13,这样就给了UCDOS后来居上的机会。”
为了抓住机会,吴晓军是有魄力的。为了推动产品,吴晓军曾经卖掉过汽车和住房。这是许多发了一点小财,就整天想着怎样护住钱袋子的生意人所绝对不可比拟的。吴晓军和机遇擦肩而过,不是因为眼光短浅,也不是因缺乏魄力。
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吴晓军会离开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晓军公司,然后又回到晓军公司挂个总工程师的名份。他现在每天都要去中国农业生产资料集团公司信息中心上班,主要工作是网络和机器的维护工作,他是那里的总工程师。
吴晓军现在最开心的是,2.13的老用户找上门来,求他能帮助改进一下2.13,以满足新的需求。许多用户告诉吴晓军,他们仍然在用2.13,而没有改用UCDOS,因为2.13打印速度比UCDOS快,这让吴晓军很满足。
包括鲍岳桥在内的许多做中文平台的程序员都承认自己在做DOS中文平台时,从吴晓军那里汲取了丰富的营养,UCDOS”主刀”鲍岳桥的第一本书就是《2.13剖析》,想必这本书为他以后做UCDOS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尽管经历了许多风雨,但吴晓军还是保持着风趣幽默的性格 。在日前举行的周志农的婚礼上,有人称自己是“大老粗”。吴晓军则讲:“你算什么1大老粗’!比岁数,我比你‘大’,比所龄我比你‘老’,所以我才是‘大老粗’。”
吴晓军曾经用算不上开发工具的DEBUG写下了2.13H这样壮丽的篇章,H版以后他开始用汇编,现在他打算用VB写程序。对于像吴晓军这样的传奇人物,不应该过多地考虑他在使用什么开发工具,有人用了一辈子VC,也没能写出一个十个人曾经用过的程序,而吴晓军用十分笨拙的DEBUG却写出了几乎每个使用过计算机的人都用过的2.13。
离开希望的鲍岳桥
鲍岳桥,1967年4月4日出生于浙江余姚;
1989年毕业于杭州大学数学系计算数学专业
1989年开始在杭州橡胶总厂电脑室工作
1992年编写出PTDOS 1.0
1993年5月进入希望电脑公司,开始从事UCDOS的开发工作,同年10月发布UCDOS 3.0
1994年到1997年先后主持开发UCDOS 3.1 ~ UCDOS 7.0及UCWIN Gold 1.0
1998年初离开北京电脑公司,与简晶等人组建了北京联众电脑技术有限公司,现公司的发展是Internet网络娱乐方面
元旦前后,希望公司软件部总工鲍岳桥、副总工简晶(《中国龙》汉字操作系统的主要开发者)等三人递交了辞呈。“这是个最合适的时机”,鲍表示。因为此时UC DOS/UCWIN 7 0正好出炉,此刻离去,不会给后人扔下烂摊子,也不会对公司造成重大影响。“希望待我不错”,他平和地表示,同时也盼望公司及大家都能理解这种正常的离去。
鲍岳桥四年多的希望之旅就此画上句号,UCDOS 3.0、3.1、4.0、5.0、6.0到7.0 的辉煌留给了历史。尽管鲍本人淡化自己的举动,但作为软件业的明星,他们的行动以及去 向还是引起业内广泛的关注和猜测。鲍对自己辞职的原因解释为自己想寻找新的挑战。的确,4年作为人生的一站也不算短暂。但据知情人士分析,其中的原因是与软件公司的待遇和管理有关。鲍虽顶着“总工”的桂冠,但此头衔象征性的成分居多。据说希望公司平时部门经理级的会议,鲍“总工”都难以参加,鲍更像一位纯粹的程序员。我不知道公司对鲍“ 总工”的待遇,但光顾过鲍岳桥在黄庄那套住房的人士都反映,“鲍岳桥的家居环境更像刚 刚进城的打工仔住的地方”。
“这次离开并没有预谋,但也是思考很久了。” 鲍岳桥选择了自己创业的道路。如今,对今后的发展方向还未明朗。公司也没注册。“软件公司比较特殊,因为产品是关键,有了产品再注册也不迟。”鲍潇洒一笑。因此目前三位好汉也无所谓上不上班,但产品开发已 在行动。公司名字也初步想好,叫“联众”,较大气,英文名“Gl obalLink”。对于他们今后主攻的方向,究竟是另辟蹊径,还是再插上一脚去争夺既有的软件市场,无论是对手还是朋友,都非常关心。“产品两大主攻方向是Internet和企业应用,都是范围很大的领域。目 前有一个产品比较明确,打算 8月份推出,但软件的产品周期很难确定。可以肯定的是,今年至少会推出两个产品”。口口声声“无可奉告”的鲍岳桥在与笔者愉快的闲聊中还是透露了一些机密。
对于目前国内软件业,鲍认为整体水平不高,人员素质也不高。大家常挤在狭窄面内。其实领域很宽,也就是市场机会还有很多。言谈之中,鲍流露出自信和乐观。的确,优秀的程序员自己创业,不失为明智的选择。但这也是全新的挑战。首先,鲍等人长期专攻平台,如果放弃系统方面的经验而转战应用方面,将如何扬长避短?如何发挥原有优势?这就是很现实的问题。其次,圈内成名的程序员往往跳不出宿命,那就是只会有一个成功的代表作,很难再延长生命周期。因此,尽管31岁的鲍还年轻得令人嫉妒,但如何在新的环境下焕发第二次青春,也是严峻的挑战。而更关键的一点,三名好手都缺乏管理一个软件公司的经验,虽然技术是他们的特长,但创业之路,除技术之外,市场、管理、资金因素越来越重要。靠技术独步市场已越来越不现实。因此,他们能否在管理、市场方面找到合适的搭档,或者能否实现自身的角色转换,使今后的自己具备技术、管理、市场等“多媒体”功能,无疑是今后成功的关键。
对于他们离开希望公司后的行动和打算,国内软件业的同仁大多持支持态度。许多人都通过各种途径表示愿出钱出力协助一把。据笔者所知,北京江民软件公司已经无偿借给鲍岳桥50万元创业经费,在这块充满火药味的IT市场上,这种真情令人感动。
鲍岳桥透露,从希望公司“出走”的他们仨,是未来联众公司的主要股东,谁当董事长、总经理,现在还没有定论,但做事情的,肯定也是他们仨。
平时工作疲惫之际,鲍岳桥赖以消遣的就是玩游戏,玩那种简单的游戏,如《挖金子》、《 俄罗斯方块》等。据他自己讲,他玩《俄罗斯方块》的段位可能比编程还高,因为迄今还没对手。他的另一大爱好,则是围棋,且颇为自得。对于今后的创业,离开希望的鲍岳桥似乎正陷入长考。与围棋相比,市场这盘棋无疑更凶险。鲍岳桥,你可得下出些精神来 !(本节由方兴东友情提供)
周志农梅开二度再创自然
周志农1960年12月19日生于北京。
1979年9月—1984年8月 北京工业大学计算机系
1984年9月—1987年11月 北京市微电子技术应用研究所 课题组组长
主持设计《MECCDOS汉字操作系统V5.0》获北京市科技成果二等奖。
1987年12月—1989年10月 在中国软件技术公司,设计完成《自然码汉字输入系统》。
1989年11月—1994年2月 北京超想电脑技术开发公司 副总裁
1995年6月—1996年2月 北京长城商务促销公司 经理
1996年5月至今 北京诚至电子技术有限责任公司 董事兼总经理
1998年6月— 北京大自然软件有限责任公司 董事兼总经理
推出《自然码汉字输入系统》V6.0B
即将走出版权官司困扰的周志农,在1996年5月的时候,已经意识到《自然码》的升级 远比自己官司的胜负重要。作为《自然码》作者、著作权人,周志农究竟“有没有侵犯《自然码》的著作权,能否最终取消超想公司《自然码》著作权使用资格”,今后法律自有公论,急也没有用。而且,版权官司只是他和超想公司之间的事,而旧的《自然码》在Win95下 “不稳定,不方便,功能不全,智能化处理弱”却是几十万《自然码》用户共同的事。看着许多《自然码》忠实用户,忙乱地在DOS下输入纯文本,然后在Word里面排版的局促,周志农觉得完成一个成熟的能在WIN3.2、Win95下稳定运行的《自然码》已经刻不容缓 了。
周志农说:“软件持续升级是程序员在软件发售之初就对用户许下的诺言。这个诺言要一直 履行到绝大多数用户彻底抛弃这个软件为止。那种因为公司商业利益或者“长远打算”,而中途停止软件升级的做法是极端不负责任的。怎么能看着那些积累了大量自定义词,早已得心应手,每天都离不开《自然码》的忠实用户去尝试着改变习惯,改用其它听起来神乎,但并十分不好用的输入法呢?重新熟悉,重新适应、重新积累用户词库对用户来说是一件无比痛苦的事。”
所以,周志农在今年5月份推出的《自然码》6.0最新版的README中,第一句话就是,对久等了的用户表示深深的歉意。这是一个优秀程序员应有的品味。
面对一次又一次失败的合作,一次又一次地被现实愚弄,周志农仍然书生气十足地相信计算机领域没有合作就不可能有大的发展,目前国内软件开发已经从个人单打独斗发展到了分工合作。
1995年初,周志农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杜红超、王磊、何公道和高岩文。王磊和何公道是《英汉通》、《即时通》的主创人员。由于《英汉通》是字典软件和输入法比较相似,所以王磊和何公道写起《自然码》来,驾轻就熟。
周志农一再强调:“得到他们的相助,真是三生有幸。当然,这要感谢洪涛公司的总经理杜 红超的介绍和其他人的支持和帮助,杜红超为了《自然码》6.0版,做出了很大牺牲,因为王磊和何公道同时也在做《英汉通》新版,开发《自然码》必然要分散他们一部分精力。” 。
《自然码》6.0版刚刚完成,便在社会引起了很大反映,很多用户提前将升级费寄来,但周志农却不急着将不成熟的软件当正版卖给用户。《自然码》6.0版去年11月就出来了,但是正式版却在是今年5月20日才正式发行,这中间曾多次给最初的用户做免费升级。
《自然码》6.0版推出以后,让周志农颇为意外的是,卖的最好的居然是480元一套增强版,而不是价格才30元注册版。通过了解,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是:使用自然码的用户往往很集中,一个单位开始有一个人用,后来大家发现《自然码》的确易学好用,便纷纷从全拼改到了《自然码》。这样一个单位买一套《自然码》,全单位都可以用,而注册版则只能在一台机器上使用。
对于《自然码》6.0版的定价,有人说过高,对此,周志农是这样看的:“产品价位虽然重要,但产品质量和稳定性更重要。有些软件制作时间短,投资少,急急忙忙地推出,结果漏洞百出。对于用户来说,买了这样的软件再便宜也是浪费,也是白花钱。《自然码》不是为了给人试试看的,而是要让用户长期使用的,只有保持适当的价位才能真正为用户负责到底。”
《自然码》从最开始的第一版就比同类其它软件的价格高,现在也仍然是这样。这就是周志农关于性能价格比的看法。
程序高手出身的北京金山总经理雷军曾经对我说:“《自然码》的加密是我做的,我读过周志农的源程序,他的程序写得效率很高,很精致。周志农应该是80年代,中国最好的程序员。”如此之高的评价,不知是否有雷军和周志农私交不错的原因。
《自然码》6.0版推出以后,周志农在开发上并没有稍作停留,在完成了DOS版的BIG5码输入以后,他又坐在两年前花1万多元买的17英寸MAG显示器前,忙着改进、规范《自然码》的新形旁,构思语句缓冲输入以及Windows版的BIG5输入的总体框架。看着在计算机前忘我工作,且兴趣盎然的周志农,你绝对想不到他已经是36岁的人了。
刘旭凤凰涅盘
刘旭,瑞星总经理兼总工程师。1960年9月15日生于福建省福州市。
1978-1982年,福州大学数学系计算机软件专业学习;
1982-1987年,福州大学计算机系任教;
1987-1989年,中国科学院数学所计算机软件专业读研究生;
1989-1993年,中国科学院数学所计算机科学室工作;
1993年至今,北京瑞星电脑科技开发公司总工程师。
1989年年底,瑞星公司总经理王新找到在中国科学院数学所计算机科学研究室工作的刘旭,邀请刘旭出山,刘旭摔给王新一句话:“40岁以前,只做实验系统,不想搞商品化的软件。”刘旭说出这句话和他的“出身”很有关系。自从1978年九十月份,在炎热的福州,穿棉大衣走进零下5度的机房,在计算机前坐下来,手拨13条语句启动计算机,把自己写在纸 带上的程序输入计算机的那一刻起,刘旭脑子里就根深蒂固地认为搞计算机是科研和学问,同商品没啥关系。
1990年,受深圳华星防病毒卡在广告里面宣传一年销两万套的刺激,王新又拿着新加坡的一个杀毒软件TNT再次找到了刘旭,希望刘旭能参照TNT,开发一张反病毒卡。刘旭看了一眼TNT说:“要做肯定要比它做得好,只是我现在没时间。”
盛情难却,刘旭就花了2周时间为瑞星防病毒卡做了很详细的整体设计,找了一个博士生编程,很快做出了产品。
当时走防病毒的路子,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当时产品必须以卡的形式出现,软盘方式根本就没有人买。既然是卡就有一个升级的问题,杀病毒是针对具体病毒的,必须频繁升级,所以,刘旭当时的主导思想是希望自己设计出的防病毒卡能够防未知病毒。
1993年4月份的时候,瑞星防病毒卡达到了销售的顶点,一个月销了一万套。但后来因为包括公司多元化在内的种种原因,造成了防病毒产品在1994年开始滞后。“1.5版本实际上不兼容DOS6.0,1994年7月开始,国内DOS6.0上得非常快,不兼容性就特别强烈,6月份销量往下跌。一直到11月份,我们才推出Ⅱ型卡。”伤心往事难再提。
1996年7月,应夏恩公司邀请到美国交流反病毒经验的刘旭看到宏病毒在美国泛滥成灾,感染率高达90%,而当时国内还没有出现过宏病毒。美国同行问刘旭,以防未知病毒著称 的防病毒卡能不能防住宏病毒?并对刘旭说,如果防病毒卡防不了宏病毒就肯定没有销路,因为在美国能不能杀宏病毒已经成了一个反病毒软件公司能不能生存的首要条件。刘旭回答:“还没有碰到过宏病毒,不知道能不能防。”但刘旭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的防病毒卡防不了宏病毒。“因为宏病毒和DOS病毒的感染机制不一样,一个感染数据,一个感染程序。 ”
美国之行,宏病毒给了刘旭太深的刺激,回国后刘旭就开始研究宏病毒。研究之前,刘旭夸下海口,说有个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搞清楚Word的文件结构。但一真干,刘旭就开始摇头:“Word的文件结构太复杂了!”,而且,刘旭感到自己瞎子摸象一样费力分析Word文件结 构,假若微软本来就能够提供Word的文件结构,那么,自己的分析岂不是在白浪费时间。于是,刘旭就和公司市场经理一起跑到微软要Word文件结构的资料,但是微软明确地告诉刘旭,绝对不可能提供。同去的市场经理很失望,但刘旭反而高兴了起来,“瑞星公司拿不到Wo rd文件结构的资料,国内其它公司也应该拿不到。我认为机会来了。”刘旭就喜欢和人拚技术。
刘旭开始卷起袖子大干:写一个Word文件,用Debug分析一下它的结构,然后,修改这个文件,再用Debug分析文件结构在哪里改变了,加上一个宏,分析宏加在了Word文件的哪个部分。“我在大学里搞编译,猜人家的意思,相对猜得比较准。”
刘旭来北京十多年了,1997年春节他第一次没有回福州老家。刘旭对程序人生的概括是 “这不是人干的活”,“非常苦,苦不堪言。1997年,将近30天,我每天只睡2个小时,到7 月份,我的脸都是绿的。在科学院,我曾经连续50天,每天搞到早上6点多,睡到上午10点起来,然后再干到第二天6点多,编了6万多行C语言,而且全部调通,苦不堪言。”
“做程序没有自我牺牲精神,程序肯定写不好。做程序就是拼命精益求精,永不满足,一定要把它做成我目前所能做到最好的。”
而且“写杀病毒软件,更要带着十分的责任感,因为杀病毒软件在理论上是有副作用的,杀不好会把文件杀坏,杀病毒其实是病毒的逆过程,杀病毒软件如果有问题,本身就是病毒。所以,我写程序的时候,总有一种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感觉,压力很大。”
但“做完之后,大家都承认你做的东西确实有特色,广大用户在用,那种感觉不是用钱能回报的。所以,下辈子从头再来,我可能还是写程序,程序给我带来很多乐趣。”
写程序还可以满足刘旭不服输性格的需求。“我这人很自负,很难有一个人让我很服气,除了我不在意的方面,否则我一定都要超过别人。”至少写反病毒程序,刘旭永远都要求自己超过别人。“我可以吃再多的苦,可以苦不堪言,可以连日加夜地写个不停,但我不能忍受别人的反病毒程序比我强,我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
苦干了5个月时间1997年3月,刘旭拿出了第一个杀宏病毒的产品,但当时并没有引起很大的反响。对于滞后了一年迟来的反响,刘旭说,他要特别感谢Word97的“宏警告窗”,刘旭把 “宏警告窗”称为检验反病毒软件质量的一块试金石。“它像一道关隘,能挡住所有带有宏 的Word文件,不管这个宏是病毒,还是用户自己写的正常宏,反正只要是有宏,它就跳出来发出警告。这样反病毒软件到底有没有把宏病毒清除掉或者有没有把用户定义的宏当作宏病毒清除掉都会被看得一清二楚。Word7.0的时候,还没有‘宏警告窗’,所以反病毒软件的 好坏并不是很直观。”刘旭认定瑞星8.0能够经得起Word97的考验,所以,他逢人便介绍这种用“宏警告窗”检验杀毒软件质量的方法。
朱崇君全靠自己
朱崇君,1964年2月26日生于陕西商洛山区
1981年从陕西富平迤山中学考入清华大学自动化系
1986年入清华大学核能所攻读能源经济专业研究生
1989年获硕士学位毕业分配到国 家科委信息中心工作
1993年出任国家科委北京太乙机电高技术公司总工程师
1996年8月 北京乾为天电子技术研究所成立后,任董事长兼总工。
开发的软件产品主要是中文字表编辑软件CCED。早在1988年读研究生期间就首创中文字表编辑之概念,推出CCED 2.0版,目前已到6.0版。适于Windows平台的CCED98将于98年11月问世。
朱崇君在回忆CCED第一个Copy是怎样卖出去的时候,脸上始终盛开着笑容。“那时,我还在清华读研究生,天津大学力学系的用户在宿舍找到了我,他们问我,‘这就是你的公司?’我说这是宿舍。他们想买CCED,问多少钱。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CCED还能卖,当然更不 知道CCED应该卖多少钱。于是,我没有道理地问人家:‘你们带了多少钱?’,他们说,七八百元吧。我想咱也不能把人家的钱全拿光了,就450元一份吧。发票是在清华鼓励学生勤工俭学的华实公司开的,仅交了3%的税钱。”
“CCED2.0和3.0都是联想公司帮助做的销售,我分别拿到了3500元的版本费。后来CCED 卖得很好,联想又给我配了一个BP机。”
现在已经获得很大商业成功的朱崇君说:“现实环境下的中国程序员不仅要写好程序,而且还要学会经营。尽管理论上说,写程序的只管写好程序,搞市场的只管搞好市场,这是社会的分工进步。但在目前的中国,如果程序员最后不想落到为别人打工的地步,还是要学会自己经营。你整天在琢磨程序,而你在公司中却整天被别人琢磨,最终吃亏的必定是你。 ”
朱崇君的话可能绝对了一些,但无疑是肺腑之言。在经历了单打独斗之后,渴望与人合作;然后合作失败,灰心丧气,再回到单打独斗。朱崇君在与人合作方面无疑有着局外人难以理解的切身体验。
关于高级程序员和市场合作者最终决裂的例子多得不胜枚举。我想这里面可能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令朱崇君们伤透了心:一是急功近利的生意人心理使合作土崩瓦解;二是自己在合作之初没有想到用法律、合同的形式保护自己的权益。
朱崇君在众多的程序员中,还算是比较知道如何运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权益。要不,他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比如,在和其他公司合作的时候,只签一个版本的合作。这样,主动权就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不适宜合作时,可以通过软件升级,解除原来的合作关系。再比 如,朱崇君还在信息中心工作的时候,每年都要单位出据证明——CCED是朱崇君用自己的计算机在业优时间所做的业余发明。因此,朱崇君就没有周志农在离开原单位时关于《自然码》是不是职务发明的麻烦。
朱崇君精明能干、头脑清楚。他最早在国内提出软件注册销售概念,并在CCED的销售上 成功地付诸实施。软件注册销售是避免软件在流通渠道上价格翻一番,软件开发商和用户共 同受益的一套行之有效的软件销售方式。
朱崇君的公司名字叫乾为天,据说是八卦中的上上卦。希望这一卦能够保佑CCED顺利平滑地移民到Windows上来。